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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6/12

與冬日海水的親密接觸:沖繩潛水初體驗


沖繩,很多台灣人自由行(尤其自駕)的首選。網路上詳細、實用、精美的部落格介紹攻略不勝枚舉(又以照玩誌 [連結] 為其中之最),當然也就減低了我分享的動力。

不過今年一月的沖繩之旅對我而言,還是別具意義。那是我和Pitodogo作為某粉絲、第一次一起到他們的故鄉,我們第一次在國外自駕旅行,第一次被精緻的日式燒肉所震撼(琉球の牛)——也是我第一次體驗潛水。冬日海水刺骨的寒冷、藍洞神秘的湛藍光影,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読谷村海人食堂前一景(第一次去因為新年假期撲了空的時候用iPhone拍的,原汁原味完全沒後製喔)


去年八月,Pitodogo 在東馬來西亞的亞庇(Kota Kinabalu)拿了初級的潛水執照,之後當然躍躍欲試;「能夠潛水」成為我們的旅遊考量之一,在那之後去了泰國的喀比(Krabi)、日本沖繩,今年八月要去馬來西亞的熱浪島(Redang)了。

Pitodogo大力鼓吹我也去拿個執照,增加往後前往潛水勝地的驅力,但我總以沒辦法空出三天推託(完全就是推託)。大概在使不上力的情況下,他改變策略,先推薦我來個體驗潛水(Discover Diving),沒執照的人會由教練陪同下水;若我覺得好玩,自然會想學。不過,體驗潛水的缺點就是⋯⋯昂貴!讓教練陪著你,就跟請個私人導遊一樣,所費不貲。他用以說服我的理由倒很充分:其一,反正在日本潛水本來就貴了,體驗潛水也只再貴一點而已;其二,日本出品,品質保證——以日本人的龜毛特性,安全部分的疑慮也告解套;最後,日幣貶值啦現在不去更待何時(完全掌握了我貪小便宜的心態)。

就這樣,即使冬季顯然不是旅遊旺季,也無法阻擋我們到沖繩潛水的決心!(或許反而加分,淡季=人少+價格較低)


[冒險島:青の洞窟浮潛+體驗潛水]

一番查詢,Pitodogo最後選上了冒險島,雖然不是第一名,但價格實惠,適合我這種門外漢。藍洞的浮潛+體驗潛水套餐,淡季價格是10800 日圓 [日文官網連結,可以勉強看懂價目表],比有些店的體驗潛水還便宜。

2015年1月4日,在一陣隱形眼鏡戴不上去的混亂中,我就這麼踏上首次潛水之旅。

靠著車上的GPS順利找到冒險島,淡季的沖繩真是空曠宜人。簽了切結書等文件、換上厚重的潛水衣、套上一件擋風的保暖衣(材質很像把潛水衣做成外套),教練用簡單的英文碎念著今天真是有夠冷,他自己都不想下水等話,用箱型車載我們到碼頭。發現冒險島居然沒有提供瓶裝水,我們利用船開前的一點時間,自己走回店附近的販賣機買了二瓶水。

第一趟是藍洞浮潛。教練教我們帶上裝備、練習一下在水中呼吸(也適應一下水溫),讓我們抓著浮球就出發囉(途中還要我們別用腳打水,壞了方向)。

青の洞窟入口

教練同時負起拍照的重責大任。Pitodogo也帶著他的防水相機,在潛水之前先實習一下在水中取景拍照。不過二人的相機性能差距太大,簡直不是一個級數(左下圖是教練拍的,右下圖是Pitodogo拍的)。


到了藍洞中,教練要我們擺出各種合照姿勢,冬季潛水的優點顯現出來。整個藍洞彷彿我們的攝影棚,無人打擾。印象中,只有藍洞深處有一組潛水隊(左下圖隱約可見),和我們處於不同深度。

人少的關係,干擾也少,水更加清澈見底。雖然一度埋怨為何不是在藍洞潛水,從海底仰望湛湛湛~湛藍的光輝,說不定會看到神諭~但水這麼清澈,在海面上或海底的能見度,應該相差不多。藍洞的整體空間不大,可以想像旺季時多家潛水店、一組又一組的遊客,恐怕很難有我們當日感受到的靜謐。


一開始我還有點緊張,大概是還不習慣穿著救生衣移動,加上心中對於大海的恐懼。不過很快地,我也跟Pitodogo一樣,悠哉地在海面上探索。海水毫不客氣地透過潛水衣傳遞源源不絕的冰涼,我只好一直游動,讓身體暖起來。

和藍洞的相遇很快就告一段落,我們搭船先回冒險島稍事休息。在店裡似乎上了個廁所,歇了一會,就再度出航。


第二趟是體驗潛水,教練花了些時間跟我們講解各種裝備的功能,和在水裡溝通的手勢。無法理解的部分就靠Pitodogo這名合格潛水員了,教練大概也樂得輕鬆。船看似隨意地停在海上,令人緊張的潛水任務就要開始。


穿上備有浮力調節器和氧氣瓶的背心,戴上手套、面鏡、含著水肺調節器上的呼吸器,教練說的話已經開始有點進不了腦中。關鍵的時刻很隨意的來了,Pitodogo率先下水,做我的後援。我下半身才進到海裡,就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寒冷、顫抖不停。

為了展現我的僵硬,破例放上人物照(心中OS:這時候還要照相嗎?)

潛水真是要命。明明知道呼吸器連接著氧氣瓶,我是不會窒息的;但要我光靠那個小管子呼吸,心中還真不踏實。每一口,我都好像吸不到氣一樣地緊張兮兮。

海面約莫十度的低溫緊緊包覆著我,教練不斷出手詢問,我也只能苦笑著回應OK的手勢。下潛的過程實在是手忙腳亂,又要呼吸(平常可不會注意到這個動作)、又要捏起鼻子做耳壓平衡、還要張大眼睛注意教練的動態、當然也不可忘了觀賞一下海底世界(排序被推到最後了)。

到了海底(海平面下六七公尺吧),教練又開始推動留影政策,要我們抓著海底的珊瑚礁,讓他拍個開心。應該是教練不停掏出麵包餵魚,我們身邊一直有著大批魚群。閃耀著銀白色、亮黃色、寶藍色的各色魚類在我眼前不停穿梭(差不多就像左下圖那麼逼近)。坦白說,有點可怕(牠們的眼睛都好大,花紋都過分清楚得不像真的)。教練把我們帶到一株海葵旁,當然少不了他們的好夥伴小丑魚(噢耶尼莫),他示意要我用手去摸摸海葵,我照做了,但僅止一下。

右上圖照片裡的尼莫鮮豔的~再次不像是真的。當下的記憶早已模糊,印象比較深刻的反而是海葵柔軟的觸感、像口腔一樣翻開的內裡。

我想我只有個數分鐘吧,稍微熟悉了海裡的環境,能在Pitodogo要替我拍照時憋住氣息,不讓泡泡搶鏡。教練還捕捉到了一張在水中微笑的獨照,如果不是照片為證,真難想像又冷又怕的我,居然還有微笑的心情!

最後,教練拿了一些浸水後軟掉的麵包給我們。從魚群瘋狂湧上的狀況看來,牠們期待已久了!但我們當然是無法掌控弱肉強食的自然世界,從來不可能讓我心中的目標吃到我遞出的麵包。到這裡,我已經筋疲力盡,覺得無法再承受廣袤的、冰冷的海水。忘了教練有沒有用手勢詢問我們好了沒,只知道自己肯定也是對歸途期待已久。

上浮途中,教練指了一隻很大的魚要我們看,似乎是平常不容易看到牠的芳蹤。說真的,牠長得還真不上相,也不知道是否因此沒拍到照片。倒是教練不知道什麼時候拍了下圖這讓人毛骨悚然的傢伙一張,好險我當場沒有看見。


我對海水的恐懼,也不知是出於無知與陌生、還是真心的懾於自然的力量。學了潛水而克服這份恐懼、和逃避它再也不潛水,到目前為止具有同等的吸引力。

但或許,恐懼也讓我的潛水初體驗更加深刻,直到現在,只要我努力回想,都彷彿能感覺到當時的顫抖。一直沒和Pitodogo討論過他在海中的感受,不知道忙著拍照的他,除了冷,還感覺到什麼?

相機不甚專業的專業海底攝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