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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06

來去大馬──馬六甲

三月底新加坡有個長週末,成了我和開始實習的Pitodogo理所當然出遊的時機。原本去過原始純樸的柬埔寨後,想到東方明珠香港接受文明的洗禮!但無奈廉價航空的機票從我們決意出發後一路飛漲,只好作罷,就近到馬來西亞來個小旅行。

說是小旅行,也在三天三夜(週四晚上至週日中午)去了馬六甲和吉隆坡,舟車勞頓不說,扣掉來回車程航程,恰好在二個城市各待上一天一夜。
  

馬六甲,英文叫做Malacca,馬來語寫作Melaka。說像不像,不知情的時候還以為是哪個拼錯。馬來西亞的文字應該就是馬來語的羅馬拼音,殖民的贈禮~許多外來語如中央車站(Sentral)或計程車(Teksi)都是用他們自己的方式拼出,和懂得日本五十音與漢字可以猜出大概意涵有異曲同工之妙。


原本Pitodogo在實習認識的馬來朋友(華裔)也正好要在週末回家,我們悠哉地以為有人伴遊,想當然爾又是一次匆促成軍的旅程。後來朋友家中臨時有事去了檳城,出發當天中午得知時,不禁慶幸自己還是稍作了些功課~


2008年,馬六甲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尤其是靠近港口的古城區,濃厚的殖民風情和特殊的娘惹美食持續吸引遊客前來。

  
荷蘭廣場
荷蘭廣場是古城的中心,背包客分享的資訊多集中在如何從馬六甲中央車站(即Melaka Sentral)抵達荷蘭廣場。最常被推薦的方法是坐17號公車,只要馬幣1元(當地人都叫馬幣「令吉」,Ringgit,約等於台幣十元)。不過我們抵達時已經晚上快八點,買好後天前往吉隆坡的車票又四處詢問預付卡的價錢,找到搭車月台剛好趕上八點二十分的車,想不到司機把車開來之後就、跑、了!
  
本來應該搭載我們的17號公車

二個人無奈地坐在一旁等,但表訂下一班是九點半!飢腸轆轆的我們只好拿出零嘴來吃(好在我從Nana那兒學到攜帶乾糧的必要),就在我看著左側孤單一人的東南亞男子時,他突然站起來問我們要不要一起搭計程車到市區。Pitodogo自此發揮攀談的才華,打探男子的底細。結果居然是從緬甸來的難民,嚴格說來已經是聯合國公民,沒有緬甸國籍了。他告訴我們這裡的司機常會這樣,嫌乘客不多不划算就罷工不開;我總算體會到步調緩慢的壞處啦。

在略通馬來語的他和司機朋友聯繫(但被放鴿子)、和現場司機講價之後,我們三人總算以15令吉抵達雞場街(Jalan Hang Jebat,舊稱 Jonker Street)。不過街上的餐館全都休息,只能漫步在異地享受悠閒(?)的氛圍。

當晚我們住在便宜的金葉酒店(Gold Leaf Hotel),雙人房一晚五六百台幣,距離雞場街約莫十五分鐘腳程,五分鐘可抵美味蠔煎!(位於武牙拉也小販中心

  
大排長龍的文龍蠔煎
幾乎沒什麼稠稠「煎」,口感香脆只要6令吉

隔天,我們揹上行囊,先到雞場街吃了古城雞飯粒,驚豔於人稱娘惹晶露的煎蕊冰(Baba Cendol)。喜愛新加坡海南雞飯的我吃不慣雞飯粒平淡又黏稠的口感,不知道是不是古城的味道不夠。當時最老招牌的中華茶室門前已經大排長龍,想說晚點再來,卻一放棄就失之交臂(它只開到下午三點左右)。和記雞飯糰也是另一家經典,但我們到訪時居然只有雞飯沒有雞飯粒,嘖嘖,只好下次再來印證傳說中的好味道了。

  
位於路口的中華茶室,據說只賣海南雞飯粒一道菜便吸引大批慕名而來饕客(或是觀光客?)
雞場街充滿了殖民色彩的異國風情,不過從葡萄牙到荷蘭人手中,馬六甲已經漸漸失去地區貿易中心的重要地位,反而將重點擺在印尼的雅加達。被冷落的小鎮失去了飛黃騰達的前途,卻保留一份十七世紀的優雅古韻。當然這和近年來馬六甲致力發展觀光、以人文風情為賣點的政策有關,但無論如何,漫步其間確實令人暫時忘卻了繁忙的都市生活。

雞場街一景
馬六甲河景
由於揹著沉重行囊,我們只打算胡混過早上時間就到旅館check in;想不到的是當時隨意訂下、裝潢嶄新的陽光客棧(Sunshine Inn)居然離市區超遠!步行時間長達三十分鐘,並且和金葉在完全不同方向(金葉在市區北邊、陽光在市區東邊十分接近葡萄牙村的位置)。我們一路經過多少旅館不斷感慨任何一間都好過陽光,但也因此經過不少旅遊書上推薦的餐廳。

說來馬六甲的肉骨茶並不特別有名,但我們還是在陽光客棧附近,來了一碗順發肉骨茶。清香不油膩,介於新加坡的胡椒味和大馬的中藥味之間,美味!

  
一碗清香美味的順發肉骨茶
讓人失望的親切餐館





而此地最著名的娘惹菜則是這趟馬六甲之行最讓我失望的一點。來到最古老有名的親切餐館(Restoran Ole Sayang),牆上掛著應該是經營者歷代祖先的照片,裝潢和氣氛是還滿親切的。本來不是很喜歡娘惹菜(在新加坡嘗過一次、有點被濃郁口味嚇到)的我,被旅遊書上「道地」等字眼說服,打算拋開成見一享這馬來與華人烹飪技術合作出產的佳餚。想不到,嘗過笨爹雞和亞參魚後,我又一度不想再吃娘惹菜了。

雞的味道偏甜、連吃慣台菜的我都受不了;不要說刺激食慾下飯了,自己本身要稱為佳餚都有難度。亞參魚就更糟,連魚的腥味都沒去除,即使是我偏愛的冬炎酸辣調味法都無法掩蓋草魚的腥味。美不美味我一向主觀、也很清楚長期不重視味覺享受的自己沾不上饕客的邊,但這魚腥味……我只能說,用酒醃過很難嗎?

不過手作薏米水味道倒還不錯。點菜時小姐告知已經賣完,要走之前又看到隔壁桌在喝;若不是有加點,只怕我會失望到絕望哩。

旅程的期待與失落有時很難說,比如最負盛名的娘惹及雞飯粒連及格的邊都沒搆上,不期不待的煎蕊冰、三叔公的榴槤晶露(就在中華茶室對面)、順發肉骨茶、Nadeje千層蛋糕,甚至根本沒留心的文龍蠔煎和偶然撞見的雞場街市集娘惹糕,都令人回味無窮!

頗受好評的 Nadeje 原味千層蛋糕
到了傍晚的雞場街擺滿攤販,十分熱鬧

行前,Pitodogo跟我說過,把馬六甲想成一個安平加鹿港的大鎮就對啦。殖民過的遺跡有如安平的古堡和熱蘭遮城(舊址),隨興晃過的福建會館等地則有濃厚的華裔僑民氣息。

馬六甲重要貿易港口的地位可以說是由三寶太監鄭和奠定的,他受明成祖之命,冊封當時的滿喇加(馬六甲王朝舊稱)統治者拜里米蘇拉(Parameswara)為國王,不再臣屬於暹羅。之後更因馬六甲重要的戰略位置,以之為數次下西洋的據點,帶來了繁榮的貿易契機。

鄭和對馬六甲開發的重要貢獻,也令當地人建了一座寺廟紀念他。三寶廟,位於中國山(Bukit Cina)腳下,我們循著旅遊書上不夠精確的地圖再加上幸好華語也都通的開口問路,終於找到位於市區東北方的三寶廟,有些書上也稱之為三寶宮──但其實,廟門上的牌匾寫的是「寶山亭」。那是一座小廟,廟旁有據說是鄭和命手下為遠嫁來滿喇加蘇丹的漢麗寶公主所鑿的井,井水至今還源源不絕。

寶山亭並不壯觀的小廟門
廟內角落的鄭和石像













漢麗寶公主,代表華人血統和馬來裔的蘇丹結合,生下的後代便是我們熟知的土生華人:男子稱為峇峇(Baba)、女子稱為娘惹(Nyonya)──也就是娘惹菜色的大廚們。不過維基上的資料指出,明史中並未記載漢麗寶公主遠嫁至滿喇加王朝,究竟只是馬來當地的傳說、抑或明史未提及被載於馬來史上的外交策略,有待專家考證。

不過,在溼熱天氣裡長途跋涉到此的我們仍然有點失望──並不是因為廟小沒有看頭(好啦,其實也有點,因為供奉的也不是鄭和先生,鄭和只在廟的一方小角落有座石像而已),而是那本我們借來香港出版的繁體旅遊書 [連結在此],根本沒到過當地廟宇還亂貼照片!(被稱為馬來之眼的摩天輪早就搬走,號稱2013年最新版本的它還大方收錄……

馬來西亞不夠好玩,資訊傳遞不夠正確也是因素之一,而交通對背包客而言也相當不便應是因素之二吧。

Jalan Merdeka,前往陽光客棧那條走不盡的大路

但它距離新加坡只要五小時車程(包含出關入關手續所耗費、少則半小多則一小時的時間),如果有哪個不爽的週末,跳上一班車來補吃頓和記雞飯糰、中華茶室、和另一間也十分知名的麥哥娘惹餐館(Nyonya Makko Restoran),也不失為一個隨興的小旅行。

下回可要挑一間雞場街上古屋改建的老客棧,並到以精心挑選馬來十三州特殊咖啡豆的迦南地咖啡(Calathe Art Cafe)度過慵懶炎熱的熱帶午後!